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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8b5小说网 > 玄幻小说 > 符皇 > 第1319节
    “陈汐你来啊,这次我让你先出手,快,我已迫不及待了!”

    翟俊仰天大笑,疯狂味道十足,一头乌发骤然化作血红之色,令得他显得愈发妖异,宛如血腥魔神。

    而在他手中,那一柄血色精美弯刀,竟是浮现一片血色炼狱异象,炼狱中白骨累累、冤鬼啼哭、神佛在其中悲吼、神圣在其中喟叹……显得骇人之极。

    显然,能够拥有这般可怖异象,这一柄神刀,也是一件威力莫测的先天灵宝!

    这一幕,惊得周围众人心中又是一颤,浑身发寒,如坠冰窟。

    “还真是欠揍。”

    陈汐唇角泛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掌中剑箓一转,尖尖遥遥指向了远处的翟俊。

    伴随着他这样一个细微动作,一股沛然浩瀚的剑意犹如汪洋大海般从陈汐身上弥漫而开。

    剑意如海、如渊,将天地填充,简直像化作一片剑之世界,每一寸虚空都弥漫上一丝丝锋利凌厉到极致的气息。

    眼下的一幕,堪称旷世罕见,翟俊所在的一片天地,宛如血色炼狱,万物染血,鬼哭神嚎。

    而陈汐所在的这片天地,恰似剑之域界,时空、气流、光线、尘埃、乃至于一花一木一石……皆都若剑般凌厉、肃杀。

    而陈汐,就好比掌御万剑之主宰,威势凌厉,冲破九重天。

    这就是两位神灵至尊所释放出的威势所造成,还未动手,所产生的恐怖异象已震撼全场。

    也只有达到他们这等高度,才能造成这般旷世情景来。

    一瞬间,天地肃杀一片,陈汐和翟俊遥遥对峙,剑拔弩张。

    眼见在两者之间就要爆发一场惊世对决,可就在这关键时刻,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倏然响彻全场——“好了,翟俊,我们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寥寥一句话,却若大道之音,振聋发聩,将场中的肃杀之气都冲淡不少。

    众人怔然,这才看出,是远处的雒少农发话了。

    这让人意外,没人想到,他不是出手相助,反而是要带翟俊离开,这是为什么?

    就连翟俊身边的一众修道者,也都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陈汐眼眸眯了眯,旋即心中一动,便明白了原因。

    “先别急,等我这一场战斗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翟俊皱了皱眉,有些烦躁,说话时,他猛地一踏步,手中血刀翻滚,猛地展开了攻击。

    “的确该走了。”忽然,天地间响起雒少农的叹息声,伴随声音,他的身影倏然出现在场中,堪堪挡在了翟俊身前,立在了那一柄血刀攻击的前方。

    他甚至没有动手,就那么随意一立,就仿似有一股魔力,令得翟俊的攻击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翟俊疯狂大叫,“为什么要拦我?”

    “我说出去的话,从不说第三次。”说罢,雒少农双手负背,飘然朝远处行去。

    从他阻止这一场战斗,再到此刻离开,自始至终都显得很是随意平淡,就像做了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。

    可越是这样,却似带给翟俊的压力越大,他伫足原地,脸色变幻许久,最终愤然一跺脚,扭头就走。

    众人见此,皆都有些呆滞,这个疯狂起来无法无天的翟氏小怪物,竟被一句话就阻拦住了?

    但很快,那些跟随翟俊前来的修道者就顾不得再多想,连忙跟着离开。

    “陈汐,下次再见面,我会亲手来对付你,希望你能活着进入初始原地,可别让我失望。”

    远处,飘来雒少农那懒洋洋的声音,回荡在天地间,余音袅袅,弥而不散。

    “可惜,我的对手是公孙哲夫,你想要和我战斗,只怕需要排队等待了……”

    忽然,伫足原地的陈汐唇中发出一道清越激昂,宛如黄钟大吕似的声音,远远传达而去。

    听到这一道声音的修道者,全身都是一震,难以置信,这家伙简直太狂妄,居然还要同时挑战公冶哲夫和雒少农!?

    甚至,说雒少农只有排队等待,才能和他切磋?

    这一刻,颛臾水也被惊住,浑然无法想象,这等睥睨霸道的话竟是从陈汐口中说出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,真是个有趣的家伙,只要能杀了你,等一等又何妨?”极远处,再次传来雒少农的声音,轰隆隆响彻天地,一下子就将陈汐的声音盖住。

    这一刻,陈汐不再多言,只是笑了笑,笑的云淡风轻,仿似根本没有察觉那话语中的凛冽杀机。

    杀死自己?

    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么本事了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随着雒少农、翟俊一行人离开,彻底解除了这一场凶险危机。

    不过,那被陈汐保护在身后的三名修道者此刻依旧一头雾水,猜不出占着极大优势的雒少农他们为什么要离开。

    但很快,他们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颛臾水也明白了。

    因为这一刻,一道道身影,从附近时空出浮现而出,那赫然就是乐无痕、申屠嫣然、虞丘荆等人!

    他们显然并非此刻才抵达,甫一出现,乐无痕就笑着朝陈汐道:“打扰了你和翟俊之间的战斗,你不会怪我们吧?”

    陈汐耸肩:“怪你们又如何,你们又不会给我补偿。”

    乐无痕哈哈大笑:“你这家伙居然也学会开玩笑了。”

    申屠嫣然也莞尔不已,看向陈汐的星眸中,带着一抹难掩的异彩涟漪,似惊叹,似欣赏。

    刚才的一切,她都已看在眼中,愈发感觉到了陈汐的不同寻常,尤其陈汐最后和雒少农之间针锋相对的话语,令得她心中都有一种被惊艳到了感觉。

    陈汐笑了笑:“我只是不和陌生人开玩笑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,却是令乐无痕和申屠嫣然皆都心中一暖,知道在陈汐心中,已不把他们当做陌生人,既然不是陌生人,那自然就是好朋友了。

    “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,我们还是早早离开这里吧。”一旁,虞丘荆冷冷开口。

    乐无痕和申屠嫣然怔了怔,看向陈汐,却见陈汐耸肩随意道:“虞丘道友说的不错,的确是该先离开这里。”

    虞丘荆闻言,似没想到陈汐如此好说话,呆了呆之后,道:“哼,少来这套,我可不会领情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扭头就离开这里,不过却又在半途站住脚步,道:“除非……你陪我大饮三天酒!”

    第1677章 单独行动

    众人皆都一怔,旋即都笑了。

    虞丘荆这是跟陈汐“冰释前嫌”啊,只不过是找了个喝酒的借口罢了。

    陈汐笑了笑,也是开口道:“既然你这么说,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。”

    虞丘荆冷哼道:“实力上,或许我不如你,可在喝酒功夫上,你可要小心一些!”

    众人又是一阵大笑。

    其实仔细想想,虞丘荆和陈汐之间的确并无什么深仇大恨,两人之间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些小摩擦而已。

    当然,这些小摩擦大多都是由虞丘荆引起,且已经因为这些吃了不少亏,他选择眼前这个时机跟陈汐冰释前嫌,明显也极为明智。

    毕竟,无论是击败月如火和金青阳的联手,亦或者是刚才一剑震退翟俊,还是跟雒少农争锋相对,这诸多事实都已经证明,陈汐绝非寻常可比了。

    面对这样一个宛如彗星般崛起的盖世人物,虞丘荆只要不傻,就不会一直选择对抗下去了。

    不过,让他这样一位出身帝域古老宗族的骄傲人物低头,明显也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魄力。

    虞丘荆这样做,反倒是让陈汐高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不管如何,无论是乐无痕,还是申屠嫣然,乃至于他们这一阵营的其他修道者,还是很乐意看见这样一幕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个小插曲转瞬即过,很快,众人便把重心放在了颛臾水身上。

    颛臾水此刻已站起身子,换了一身干净衣服,除了脸色苍白透明之外,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刚才已濒临绝境,重伤垂死。

    这就是神魔炼体者的强悍之处,只要念头还在,便可以很快恢复过来,保命的手段冠盖天下。

    不过,他身上的伤势短时间内只怕是无法彻底复原。

    毕竟,之前他在和翟俊的对决中,受伤实在太重,换做其他修道者,只怕早已被杀死不知多少次了。

    “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乐无痕开口询问。

    颛臾水一向是沉默寡言的性格,闻言,只是简单说了句:“争夺道根发生的战斗。”

    “何止这么简单。”

    一名修道者激动开口,他和其他两人一起跟随颛臾水行动,就在刚才,若非颛臾水拼死相护,他们只怕早已被翟俊杀死。

    当然,最终也多亏了陈汐及时出手相救,才令他们真正的幸免一难。

    按照这名修道者的介绍,颛臾水他们一行人偶然在此发现了一片祖源群,尤为令他们振奋的是,这赫然是一片蕴生着四株七品君级道根的祖源群!

    可就在他们刚将这四株七品道根摄取,就碰上了雒少农、翟俊一行人,不可避免地,发生了一场惨烈战斗。

    最终,颛臾水拼死相搏,也才只保住一株七品道根,其他三株皆都被抢走。

    听完这些,乐无痕等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,简直是欺人太甚!

    那可是七品祖源道根!

    堪称是可遇不可求,每一株都罕见无比,可如今,却被雒少农他们硬生生抢走了三株,且颛臾水他们差点因此而毙命,这如何不让人愤怒?

    “哼,此事绝对不能就此算了,他们既然敢这么做,我们也必须以牙还牙!”虞丘荆第一个忍不住,咬牙愤然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错,必须把那三株七品道根夺回来!”

    其他修道者也都纷纷开口,他们这些天也一直在寻觅祖源道根,可所获道根不止数目稀少,且品阶并无一个达到七品的,而今听说自己阵营的三株七品道根被夺走,心中不愤怒才怪。

    “不妥,我们如今还没有获得足够的道根,这时候不宜和雒少农他们对决。”

    乐无痕沉吟许久,摇头道,“一是因为若这时候开战,势必会影响咱们寻觅道根的行动,二也是因为咱们真正的目的,乃是初始祖源中的九品帝级道根,这时候提前开战,只怕到时候会被其他势力趁机而入了,毕竟,此次进入祖源之地的修道者,可不止咱们和雒少农他们一行人。”

    此话合情合理,众人心中虽极为不甘,可也只能接受。

    的确,此刻和雒少农他们开战,必然是惨烈无比,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哪怕最终能夺回那三株七品道根,势必也会两败俱伤,损失惨重。

    这样的结果,可是他们谁都无法承受的。